A postcard



我坐在二樓的客廳,寫著明信片。一個染著一頭金髮且滿臉鬍鬚的韓國人,說了他的旅程故事。

大學畢業之後,他跟家人借了錢去英國,去英國南邊的語言學校學英文,三個月的時間,讓他從零到可以進行簡單對話。接著他離開了英國,在歐洲玩了兩個月,將爸媽給的錢全給花光。

就在旅費即將用盡之際,他決定要到澳洲來工作,他也沒有很認真的在工作,只是悠閒的一天又一天的度過。就這樣,六個多月過去了,手上多了6000元澳幣。在回家的路上轉了個彎去了寮國幾個月,當然是一樣無所事事的晃著,發現手上還是有剩下點錢。他又再轉了個彎去了日本關西,等待著盤纏用盡之時,要乖乖回去首爾面對現實找個工作。

他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神態,總是在嘴角微微揚起微笑,躺在沙發上用手機看著韓國綜藝節目。有種世故與老陳,但一方面又狂放不羈。

我問他到現在還會不會寫明信片,他說他從不會寫這種東西,這一年半內都沒有,接著就什麼都沒說了。我們落入了標準的沈默之中,用完在第一階段的旅客表面性問題。所謂的第一階段表面性對話,大多都是關於「從哪裡來?」「為什麼要來?」「先前是在哪個國家?」「明天(或等一下)有什麼計劃」這個短至2分鐘,長至兩個小時都可能的長度。

明信片的話題,在科技生活的訊息迅速且消費性傳遞後,也許隱藏性的也代表著對原根生活的依戀,對舊朋友的承諾,被拋諸腦後的生活的交代,一種舊時代式的消息傳遞方式。

或許在當下,他的回答,也立刻給了我一種,根深蒂固的流浪者姿態,聳立在我的面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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